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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魂一发完黑化兽

 

移魂end

我第一次见南宫回,他才刚出生,他母亲难产去世,父亲南宫措心痛至极,原先风度翩翩的山庄主人竟然变得疯疯癫癫,整日以泪洗面,烂醉如泥,只有由我来照顾刚出生的南宫回。

后来,南宫措也死了。

当时我正在闭关,突然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联系断了,便顾不上强行打断修炼的反噬回到埋云山。

一进山门,十岁的南宫回便紧紧抱住我。

他说:“阿缘,只有你了。”

我从他那里得知,是有仇家寻来,杀了南宫措。

南宫措死后,南宫回一直跟在我身边,我不能教他人类的功法,只能在一些细枝末节处提点,他都是自学南宫措的那一套。

等他十八岁时,我和他结契了。

是他提出的,其实那时候我年龄已经不小了,签契很少见年龄差距在十年以上的。

但我总觉得自己欠他,没有思索什么就答应了。

先前作为南宫措的契兽,我并没有帮他到什么,更多只是作为好友一同下棋喝酒,就连他被杀害,我也是事后才得知。

此刻,放眼整个人间,唯有南宫回和我有羁绊,我也不想让这联系消弭。

签契在满月的夜晚,他告诉我,他要去报仇。

趁着月华,我看见他灰蓝色的眼睛,坚定执着。

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对仇恨如此在意,我族讲究弱肉强食,死在谁手里,只能说技不如人,不会去记恨谁。但我没有劝他,人类都很固执。

他说他需要我的帮助,要我的魂力。

事情说起来简单:通过灵与肉的交融,传递魂魄中纯透的力量。

我怕伤到他,特意去学习了人族的房中术。

令人惭愧的是,他懂得比我多,光是调情,就让我难堪。他主动邀我进入,见我迟疑,便直接推倒我,擅自上来了。我有点疼,但他肯定更疼。找到一定节奏后,我将魂力顺着他全身的气脉倾注,快结束时,他俯下身亲吻我的眼睛,我应激闭上眼,他便吻上我的嘴唇。

南宫措死的那年我的灵魂有三十载,我时常蹙眉看着镜中或水中的自己,人形依旧是那样,但魂魄已经快速衰老。兽族平均寿命五十而已,我的身体不好,可能还活不到那岁数。

南宫回出山了,我独自在山里感受时间的流逝,他这一去,就是五年。

外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得而知,我只是孤独而自在地等着他回来。

五年后,他不仅带回来了他自己,还有一位看起来格外鲜活年轻的兽族,那跳动的生命,让我羡慕不已。

南宫回说他叫赐。

我悄摸看他的年岁,才二十不到,就像人类喜欢光华的外表一样,兽族对年岁十分在意,年轻代表着更鲜活的力量,衰老的灵魂往往散发一种只有兽族能闻到的腐味,让兽作呕。

我以为南宫回要同我解契了,夜里找到他。他忿忿地看了我一眼,让我不要胡思乱想。

我跟他说我老了,没有时间了,他说我胡说。

我无奈地笑笑说:“你们人类不懂,这不是外貌上的老去,是我灵魂的凋谢。”

我现在看自己,太过丑陋。

南宫回紧紧搂住我,我才发现他已经比我高了,身体比起五年前更为挺拔,不再有稚气。

“阿缘,我想要你。”他语气中有渴求,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绪。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说什么,直到他唇贴上我的,我才猜想是魂力。

“这样亲吻并不会过渡魂力。”我趁着唇瓣分离提醒他。

“阿缘,我是喜欢你才做这些事,不是为别的。”

我呆住了。

“这不应该……我们不可能的。”我愣红了脸推开他。

“明明五年前什么都做过了,有什么不应该?”他不疾不徐地问我。

“这不一样。”

我不知道如何说,只能先转身离开。

慌乱离开时,我遇见赐,往常遇见他,我都用仅剩的魂力遮掩魂魄弥散出的味道,那并不好闻,此时我却完全慌了,魂力散得不成样子,这味道让他嗅到了。他面上露出难以遮饰的厌恶,我只得快速离开。

后山,已是深夜,水流映不出我魂魄凋零的样子,可我没法去忽视其中流露出的枯败味道。

我呆呆看着落花流水明镜月。

心想,我究竟是无法接受南宫回,还是无法接受如今的自己。

我想象,如果我有赐那样鲜活的生命,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应他。

我突觉,我早已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潇洒,我那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哪里顾及这么多。

就算我同南宫回之间差二十年,又如何呢,他看到的我,还是同他初见我时一样,他也不会嗅到我魂魄的腐味。

我是迈不过自己心中的坎,可我何必让自己不快。

翌日,我再见到赐,他很是尴尬地同我招呼:“缘。”

我恢复平日的淡然,同他一点头,便去了南宫回的庭院。

他正在竹亭里看书,一身玄色,眼眸极深。

我一走近,他便放下书抬眼看我。

“回来了?”他比我坦荡,坦荡中有毫不遮掩的笑意。

“嗯。”我不知道他现在想什么。

“昨夜是我过于着急,但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。”边说着,慢慢靠近我,又是抱住我,不同于昨日的拥抱,这时他格外温柔,像在抚慰受伤的鸟儿。

“我是喜欢你的。”我向来直接,“但你要明白,兽族寿命不长,我外表光鲜,其实魂魄早已开始消逝,我没有几年了。”

我不自觉低头皱眉,说出自己的痛处,感觉并不好受。

“阿缘……”他一边喊我的名字,一边收紧双臂将我牢牢抱住,“何必说这些,你知道我不在乎。我爱你,就已经足够。”

之后过了一段恬静的日子,和我独自一人时一般自在,但有了南宫回的陪伴,一些事有了更多乐趣。

逝者如斯,浮生几何。

转眼又是两年。

我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,但已经下定决定珍惜眼前,便不再去想以后,即使下一刻魂就幻灭,我也不会遗憾。

但南宫回似乎并不这样想。

那日我突然心口一痛,意识恍惚间直接昏了过去。

等我再次醒来已是七日后。

我发现我变得不一样,我的灵魂像是突然回到二十岁,变得很新鲜。

这种感觉令我非常不安,我知道肯定是南宫回做了什么逆天而行的事。

我起身看到一旁已无生气的赐,明白了一切。

自三百年前人兽纷争之后,兽族便回到了自己的隔世空间,不再与人类来往。

我十五岁偷溜到人间游玩,碰上贪得无厌且狡猾的人类,若不是遇见南宫措,恐怕早已是哪家王公贵族的禁脔玩物。

兽族消失越久,人类就对兽族越好奇。

而对于处在隔世空间的兽族来说,人类也是珍稀生物。

按理说人兽分居已久,人类对兽族的功法几近失传,更何况大部分兽族对于移魂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
南宫回到底是从何处习得这移魂术。

兽族喜好自然,敬畏自然,看淡死亡而更珍惜生前,对于移魂术这邪法多不屑。

我怎么也想不到,原来南宫回带赐回埋云山是存了这种心思。

我探了探赐的气息,毫无波澜,已然去世多时。

我走出冰室,看见四下空空,地板墙壁画满了移魂符,南宫回正端坐于阵法正中。

他紧闭双眼,眉间有一道极深的伤口,血液流过他的脸颊,滴落在衣襟。

是他催动了移魂。

我感觉到他气息不稳,走近施法帮他顺气。

南宫回眉间的伤疤逐渐愈合,他睁开了眼睛。

他看见我,连忙起身走近抱紧我,嘴里不停念着:“阿缘,阿缘……”

我心里全然不知作何反应。

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有违天理的事。

偏他如此做法是为了我,我又该以何身份指责他?

南宫回

我先天聪慧,对很多事无师自通。

我知道南宫措是个极端的人。

我的出生导致母亲难产而死,于是自我有记忆起,南宫措就从未在意过我,而是满心满眼埋在秘法禁书中,企图复活他的爱人。

从未感受过父爱母爱的我似乎也有点问题,但是没关系,有阿缘在,我会为了阿缘成为一个完善的人,一个谦谦有礼、温柔和善的君子。

可是我没想到,南宫措会把心思打到阿缘身上。

兽族移魂之术,能够将兽族的全部魂力折半转移至其他生命体中,南宫措想要害死阿缘。

而我绝对不会让阿缘受到伤害。

趁着阿缘闭关,对外界感知减弱,我动手了。

杀掉一个常年闭门不出、神智癫狂的人比我想的更容易。

所有想伤害阿缘的人都去死。

南宫措死了,以后埋云山就只有我和阿缘在,我面上因失去父亲而悲痛,心中却是说不尽的喜悦和期待。

我本来以为我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。

但是,当我一点点长大,学了更多功法,了解更多事情,我才得知,原来作为兽族的阿缘终究会死在我之前,我不能接受。

我开始像南宫措一样学习各类秘术禁法,绕来绕去,我还是将主意打到移魂术上。

我需要找到一个兽族,一个年轻的、魂力旺盛的兽族。

我借口下山复仇,骗阿缘与我结契、和我做爱。我终于拥有他,即使我的心思他不能轻易接受,但他注定要属于我。

寻找兽族比我想得更困难,我游历整个大陆,终于在一世家公子的床上救出一个被当做禁脔的兽族。

他看着我的眼神,像是见到了救世主。

既然你的自由与生命是我给予的,那么到时候还我一条命也无不可吧?

我把他带回了埋云山。

end

攻宝叫余洋,是个小可怜。

他对我来说是黑暗。

黑暗让我看不见别人。

也看不见自己。

我不太知道一个有趣的人是什么样,我只了解自己。

我以前从不觉得“趣”多么有意义。

只是在他的形容下,我才知道“无趣的人”不配拥有长久的情感。

“你他妈的这么无趣,像死人一样,和你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”他说。

这几年国人对于同性恋的看法变得好快,大家好像觉得搞同性恋是一种潮流,有市场的人都会有段和同性爱恨纠缠的故事。

于是他浅浅一笑,要和我在一起试试。

我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,父亲在外务工,失踪近十五年,母亲早早改嫁,我是在破旧的小屋里靠亲戚和政府救济长大的。

我得到的爱意少之又少。

我很渴望被爱。

但我不会表达。

“你是不是同性恋啊,一天到晚盯着我看。”

我当时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掉,为什么要看他。慌张,迷茫,自我厌恶,这些情绪还没来得及发泄,我就听见他说:“那我们在一起试试呗,我也想找个男朋友玩玩。”

周围人听到了吗?

听到了吧,怎么会没有呢,他们那么惊讶。

但后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穷追不舍,他“大发善心”地回应。

别看过来了,别看我了。

我不想被人说是脏东西。

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刚上小学的时候,同学围着我唱“猪小弟,你真脏呀,我们都不欢迎你进来。”

我害怕被人看到我身上有什么脏污。

我会洗干净自己所有的衣服,多脏一会儿我都会很难受。

所以求你们都别看我了。

我已经把衣服洗干净了,这个脚印是他的朋友踢到的,那片污渍是我跌倒时不小心粘上的,我已经把衣服洗得很干净了。

你们不要再看了。求你们。

我几乎要麻木了。

或许脏掉的衣服并不能代表什么。

我在晚自习之后没能回宿舍,一群人把我扯到卫生间,将熄的烟头被摁在我的脊背上,衣服什么已经不重要了,和疼比起来那些都不值一提。

“你们同性恋不是都喜欢给人吃鸡巴吗,给我也舔舔呗,还没人给我舔过呢。”

说话的人是他最要好的朋友。

我没有回答,过去两个多月,我已经学会沉默和忍受,闭上嘴巴和眼睛,在隔绝自己的感受后,可以受到少一点的伤害。

对于我这样无趣的人,这是最好的办法。

只需要等他们一个个强暴完我的喉咙,就结束。

那天他不在。

喜欢是个很陌生的感觉,我只是觉得他很快乐,我很羡慕他。

我也想无时无刻都笑着,和所有人都有的聊,不被条条框框束缚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
我本来只是在小心翼翼地期待自己能像他一样快活。

所以我真的喜欢他吗?我不太清楚。

我到公用浴室里洗漱,顺便想把衣服洗了。

时间已经很晚,整个楼层寂静无声,我沉默地搓洗着校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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